陈善认为,所谓出就是“用得通透”。他的着眼点,在于一个用字。
不过,在此之前,我觉得,读书之出,还有一个更基本的层面,那就是不沉溺,不沉溺于书中内容无法自拔。有些人硬是把自己当做了书中的某一个人物,读西施,则效颦;读黛玉,则葬花……此即为沉溺。又或者,胶柱鼓瑟,执于一端,不能对书中内容做出灵活的理解,也是不能出。
再者,就一个用字而言,也是有不同层面的。
如断章截句。就是借他人之话,达自己之意,而所用之章句,只是自己文章的材料,是为自己的文章服务的。如现代作家中,以周作人为代表的抄书体,即是典型。但这种引用,如果材料选择典型,引用恰当,即能使自己的文章充满了知识性和趣味性,这便是用得恰到好处——材料生辉,自己的文章也生辉。
用的另一层面,则是化用。非断章截句,而是将章句化为自己的语言表达,将故事化为典故,进行了一番浓缩、提炼,所用,更精炼,更精当。如古人诗词文章中的用典,便是如此。
陈善说“用得透脱”,意思是运用得透彻、灵活,这应该是用的最高境界。更重要的是,体现在某一个人身上,就是读书已然成为其学养的一部分,成为塑造其人格的文化基础。
换句话说,“用得透脱”就是读书使人修身养性,化为自己生命的养分。
只有懂得出,才不会是读死书、死读书。(来源:中国纪检监察报)